在囚车从身边经过时,公孙舜触及到任朝陶的目光,正欲开口,却看见任朝陶先冲着他扬起手挥了挥道:“公孙公子!”
第一次见到坐着囚车还这么自在的家伙,公孙舜瞟了一眼那些士兵,看他们的表情便知道他们与他所想别无二致。
不过她本来就十分独特,如此倒也不足为奇。
公孙舜同样也冲着任朝陶挥了挥手,道:“任姑娘!”
任朝陶听见他这般唤她,微微愣了一下,随后绽开了一个笑容道:“公孙公子,后会有期。别忘了,以后有机会还要一起喝酒呢。”
“在下定不负姑娘好酒之约。”
眼见囚车愈走愈远,公孙舜的目光却还跟着那囚车,怀辞不由叹了一口气,道:“少爷,别看了。公主犯法,与庶民同罪。这一别,怕是后会无期了。”
“我们去任安。”公孙舜眼见那囚车没了影子,不禁又跟着向前走了两步,却终是停下了脚步,冲怀辞说道。
“好,属下这就去准备。”怀辞说着,却是突然反应过来,猛地扭过头看向公孙舜,大声道:“少,少爷?!咱们不是刚从任安离开么?”
“我说要去就赶紧收拾准备,哪那么多话。”
公孙舜隐隐听见周遭围观之人的唏嘘声,说是任安朝中出了大事,这才连累了公主受罪。他前不久刚刚从任安离开,都不曾听说任安城中有任何异动,而任朝陶今日本还在大摆筵席,轻松惬意得很。想必是因为此事事发突然,才造成了此时的局面。
“你都说了此一别可能后会无期,那么我自然要追去任安去见任姑娘最后一面。”
公孙舜这样说道,听得怀辞一口气没换过来,连连咳嗽了好几声才看向公孙舜。见他面色严肃,并无任何玩笑之意。不由扬起了眉毛,道:“少爷,您是疯了不成!”
“洛偃公主的名号这丰朝谁人不知,她是当今圣上的第一个孩子,是丰朝建国数代以来唯一一个未成年时便被赐予了封号的公主。别说她此行凶多吉少,就算她能躲过一劫,以她的地位之尊,也永远不可能和少爷您这样的江湖中人有什么瓜葛。”
公孙舜听见怀辞的话,本来躁动不安的心突然踟蹰了一下。他想起任朝陶说他见了她就会脸红,想来是好看的姑娘还见得的太少。虽然是调侃之语,却也并未说错。他离家一年多,的确是第一次见到如她这般恣意潇洒的女子。
大概是因此才会冲动地想要去任安见她,若是她遇到了危险,还异想天开地以为可以以自己一己之力冲破那铜墙铁壁的皇宫来搭救她。
果然是疯了。
“怀辞你这小子胡说什么,我与任姑娘相识不过几个时辰,也不想有什么瓜葛。你若不想我去任安,我不去便是了。”
公孙舜状似无意地耸了耸肩,回首看向怀辞道:“走吧,按原计划返回姑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