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大部分时间,崔珏得陪我玩。
崔珏读书的时候,我乖乖巧巧地坐在一边,等崔雍一走,必然开始捏他脸蛋。
崔珏气得揪住我的脸一通乱揉:「程毅,你跟我等着,总有一天必收拾你!」
收拾我?
做梦呢,哈哈哈!
一转眼,春夏秋冬过了两轮。
爷爷奶奶偏心,非常疼爱小儿子,也就是我爹。
我爹除了脸,一无是处,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账。
我娘生我时,他出去鬼混,气得我娘流血难产,最后死在产房里。
新朝流行养娈童,开了许多南风馆,男人和男人也经常勾勾搭搭的。
我爹没娶妻,纳了两个男妾,天天在家里咿咿呀呀唱戏,还抱着我一同看戏,说:「仰光啊,男人也得劲儿得很呢!等你长大了,我也给你纳两个男妾。」
就这一副浪荡子的模样,爷爷奶奶却喜欢得紧,伯伯一家勤勤恳恳打理生意,却不得好脸。
偏心太过,连我都看不下去。
我两岁,该蒙学了。
我去书亭和崔珏、程越一起念书,他们将我搬离崔珏身边,重新放了一张桌子,让我坐在案桌后读书写字。
离开的时候,崔珏笔直的脊梁挺得更直了,嘴里长长松了口气。
甩掉我这个包袱,他应该很高兴。
我已经逗他逗得差不多,毫不犹豫地离开他身边,坐到离他最远的位置。
「读书吧,今天继续讲《论语》。」崔雍敲了敲案桌。
我趴在案几上玩笔。
因为道士批命的缘故,爷爷对我做官寄予厚望,但我实在不想做官,故而不认真学。
且爷爷经常骂堂兄木讷,***脆装笨卖蠢,不学习,在课堂上乱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