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晚舟的眉眼顿时变冷,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便看见穿着锦衣的男人带着一群家仆,趾高气扬的站在门口:“待明日丞相回来,我便和他提退婚之事!”
相府门前已经围了许多好事的看客,见宁晚舟走出来,纷纷窃窃私语。
“听闻这相府嫡女是和一个羌奴通奸,被世子亲眼看见......”
“退婚之事,倒也轮不到世子来这里倒打一耙。”
一道清越声音忽然打断了众人,顾谕愕然的皱起眉,就看见原本按照计划应该已经被毒哑的宁晚舟眉眼冷然的站在不远处,手中握着两人的庚帖。
“世子口口声声说亲眼所见,那不知世子深夜来我相府作甚?除开世子之外,府中无人撞见我同羌奴通奸。”
“倒是有个小丫头,撞见世子偷偷进了我庶妹宁欢的屋子呢。”
怎么可能?!
顾谕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他明明做得很干净,怎么会......
“听说世子先前同我庶妹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倒是亲近的很,深更半夜进我府中......该不会是为了同宁欢私会吧?”
宁晚舟冷笑一声,缓缓道:“我同那羌奴素不相识,连府中有这号人都不知道,平白无故被世子说成与他通奸,该不会是世子想坏了我的清白,好......”
“你,你胡说什么!”
被戳破了心思,顾谕的脸登时又红又白,看着身后那些人指指点点的模样,又拿出平时在宁晚舟面前的做派想压她:“我,我昨夜不过是想确定你是否在宁欢那里,你怎能这般诬陷我!”
“我诬陷你?”
宁晚舟揉了揉手腕,走上前便是狠狠一耳光扇在顾谕脸上:“宁欢的院子在后院另一头,你一会说亲见我和羌奴通奸,现下又说去我妹妹那里寻我,满嘴谎话,前后不搭,是真不将丞相府放在眼中?”
“要搬走聘礼是么?你尽可拿去,明日我父亲回来,我便如实告诉他,你如何坏我名声,又如何公然打我相府的脸,连累一个无辜的羌奴被虐打!看你去圣上面前,又如何狡辩!”
顾谕额前顿时渗出冷汗。
他想退婚不假,却也是想站在道德制高点退婚,让丞相府理亏补偿他,但现下这般......
“许,许是误会一场,那,那羌奴一事我也没看清楚,晚舟妹妹,我不该听信谗言,你且饶我一回好么?”
“我饶你?也不是可以。”
宁晚舟似笑非笑的扫他一眼:“我无端被你言语中伤,府中的羌奴因着你信口雌黄被打成重伤,世子爷这医药费、还有进补的药材,怎么也是该付的吧?”
一个羌奴......一条贱命有那么金贵?还要他赔?!
顾谕心知自己被讹诈了,也只能捏着鼻子忍下来:“自然是应当的,晚舟妹妹放心,需要什么药材,我这便命人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