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只是想那这个事情说事,调侃尉迟瑾两句罢了,但是眼下端看这小侯爷神色,就知道自己走错了路子。
他尴尬的笑了笑,插科打诨道:“当然不是了,也不知道是哪个没有眼色的人,胡说八道,传到我耳朵里来了,尉迟兄别放在心上,我们都知道那不是真的。”
这些话都是在给自己找补,尉迟瑾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华容被盯的心虚,扯出一抹笑容:“尉迟兄,我们这便上去吧,这回我请了最好的乐师,保准你满意。”
在仆人的引领下,二人走到了雅间,这间屋子视线极好,通过半开的窗子能将半条街道收入眼帘,若是逢年过节,有杂耍艺人在表演的,这个位置就是最佳的观景台。
待尉迟瑾走了进去,原本屋子里还有些喧闹的声音,他一进来,瞬间安静了一下。
过了一会,才有人道:“小侯爷来了啊。”
“小侯爷,可算把你盼来了。”
搬凳子的搬凳子,让座位的让座位,气氛紧张,始作俑者的尉迟瑾丝毫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对他们造成了怎样的心理压力,他心安理得的坐在主位上,才开口道:“你们该玩什么玩什么,不需要顾虑我。”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尉迟瑾身份尊贵坐在主位上,谁能轻轻松松的好好玩啊。
他们神色各异,尉迟瑾收入眼中。
说来也好笑,那些人明明怕他怕的要死,但是又千辛万苦的搭上华荣这根线要和他见面,每次宴会,都会让华荣喊上他,还是那种一定要给我面子,不能推辞的那种。
可是赴宴之后呢,他们又露出这样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来。
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喜欢自虐。
不过尉迟瑾也只当自己来看个热闹,这些人的脸他都还没认全呢。
街道上人流涌动,熙熙攘攘的声音不绝于耳,华荣对着靠窗边的蓝衣男子使了个眼色,那人心领神会,忙将窗户关上,将吵闹的声音关在了外面,随后一排排的乐师走了进来,他们皆为男子,手中拿着不同的乐器。
唯有在最前面的琴师是女子,白衣飘飘,轻纱敷面,葱葱的手指搭在古琴的琴弦上,姿态优美。
当第一个音符响起,身后的箫,筝,琵琶,一同响起。
即婉转悠扬,又铿锵有力,柔和刚相互照应,是难得一闻的佳曲。
尉迟瑾撑着下巴听着,身侧人殷勤地递了杯酒过去,他伸手接过一饮而尽,酒入口辛辣,滑至喉咙处,十分得劲。
酒过三巡,尉迟瑾一杯酒接着一杯酒喝着,已然有些醉意了,而曲子也正好演到巅峰处,华荣摇头晃脑蹭了过来:“尉迟兄,你跟嫂子没什么事吧?”
他猛然间提起顾蕊,尉迟瑾愣了一下,握着杯盏的手顿了顿,不动声色道:“怎么了?”
华荣的声音混着乐声,尉迟瑾只听了个大概。
“我在书院附近曾经见到嫂子和一位青年男子交谈,虽然戴着帷幕,但是我一眼就认出来了,这光天化日,孤男寡女,而且我瞧着嫂夫人也未曾梳妇人的发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