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院虽破旧,但也不难看出整洁和温馨。
叶翎烟看一眼手中被王婶硬塞的饼子,忍不住笑起来,还未踏入院门便扬声开口,“夫君,我跟你讲,我刚从王婶家回来的时候,王婶她非要……”
她话还没说完,刚一推开门便见一个衣着华丽的漂亮女人。
那人微蹙着眉凝向院门处,下压的唇角泄露出不悦,似乎很是鄙夷叶翎烟大声说话的粗鲁行径。
“你是?”叶翎烟热情顿时消退,举着饼的手也不由得放下。
来人衣服缎子上乘,即便是县里最好的绸缎庄里最上乘的布匹也没这么光鲜。
头饰虽是素雅低调的款式,用料却一眼就能看出并非凡品。
更别提这女子姿态端庄,气度尊贵,往这一站,连简陋的院子都显得蓬荜生辉。
叶翎烟心中腾升几分猜疑和不妙。
这人她从未见过,来他们家做什么?
“我与北珩早有婚约,原就该完婚,出了点意外,耽误了这三年。”女人勾唇,大红色的艳丽唇脂显得她气场格外凌人。
见叶翎烟皱眉要说话,她挑眉又补一句,“我知道你和他在这成了亲,不过那只是个误会,要不是北珩从山崖上摔下来失了忆,怎么会有你的事,如今他记忆恢复,我是来带他走的。”
女人语气平淡,不是商量,而是通知。
“易北珩呢?”叶翎烟沉吸口气,强迫自己忽视女人眼中的不屑,平心静气道,“我需要见他一面。”
她是大夫自然知道易北珩摔伤过脑子,可她不觉得这三年的甜蜜就是假的。
哪怕他想起来了,她是他妻子的事一样是事实啊!
“你怀疑我骗你?呵,若你尚且有个看得过眼的身世,让北珩收了你做妾也不是不可以,但你,一个村妇,你配不上北珩,哪怕是个妾室的位置,也是万万不可能让你做的。”
女人语气并没有尖酸挖苦,似乎只是陈述事实。
偏这样的语气才最伤人。
叶翎烟挪开眼不肯与之对视,只是固执道,“我要见他。”
女人沉沉注视,末了轻蔑一笑,“既然你非要自找难堪,我也没办法,易哥哥,你出来一下,这个村姑非要见了你才死心。”
她话音落,没多久,门便被打开。
男人剑眉朗目,斜眉入鬓,有着些清风明月般的清隽气质,却更添几分英武。
叶翎烟看得有些入神。
她还未见过易北珩穿着锦服的模样,这么看来,这三年叫他穿这些粗麻布衣,真是委屈了。
男人拎了个小包裹走出来,一眼没看地走到那女人身侧,“走吧。”
“夫君。”叶翎烟看着他不假思索的选择,鼻头猛地一酸,她不可置信地抬眼,“你……”
女人见状一笑,神情颇有些傲色,她下巴抬了抬,伸手亲热挽住易北珩,“易哥哥,不用跟她告个别吗?”
叶翎烟视线落在他臂弯处,心脏传来密密麻麻的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