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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如似乎已经没有力气再说下去,但还是坚持讲下去:“我们回了仙界,他几乎昭告了半个仙界我们的事。他带我去西海看朝霞,去大若山追落日,甚至偷偷带我去禁宫广寒宫上去玩,还嘱咐我‘若是有人发现了我们,你就说是我的仙婢,被我逼迫来的’……他待我那样好,我早已认定他是我的夫君,可他还是不愿意娶我,我终究还是抵不过权利对他的意义……”
千里看着姑姑这样难过,拉拉姑姑的手,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了,可清如却流着泪说:“你让我说出来吧,三千多年了,我从没与别人说过这些,让我说完……”
清如平复了下自己的情绪,安静的说道:“他与朱厌大婚那日,我去了。他见我去很是惊慌,他怕我搅了他的亲事,实际上我只是想去道贺,去看看能让他甘心放弃我的女子到底如何……我见到了,她是赤帝的妹妹,看上去很伶俐而且是真的喜欢他。从那之后我就很少出谷,潜心修道,直到我做了苍鹰族的女君,我想让他后悔他当初的选择。可今日见他,我还是不能自抑,他竟然已经那样老了,再不是曾经的他了……”说完,清如便缓缓倒在了桌子上,千里知道她没睡,因为泪水正在潺潺不断的从姑姑眼中流出来,就像一条河。
千里的心也是久久不能平复,她不断的问着自己:难道男人真的可以因为地位而抛弃心爱的女子吗?沮吴,他也会吗?
千里轻轻推开窗子,忽然看见外面银装素裹,天地间皆是茫茫一片,比起仙界的袅袅仙气,这里更增了些真实的美好。
千里出神地望着这大片大片的雪花道:“果真是最好的美景……”
姑姑这个样子自然是几天之内回不去仙界,而师傅也看到了自己偷溜下凡,怕是不会轻饶,千里愁得几乎长了皱纹。
“姐姐。姐姐?姐姐?!”蛮蛮见千里失神便叫道。
“啊,怎么了?”千里如梦初醒。
蛮蛮喜滋滋道:“自然是有喜事,前几日姐姐不让我去寻些独特的衣服缎子吗?我找来了,你来看看。”
千里随着蛮蛮轻手轻脚的离开清如的卧房,去看那独特的缎子。
“哇,真不错哎,真的是好材料诶!你从哪里找到的?”千里摸着触手发凉的白底暗紫纹缎子问道。
蛮蛮得意道:“昨日爹爹派人给我送来的,说是成精的仙兔子毛纺成的呢,很难得呢,我想着姐姐需要,就给你吧。”
千里有些犹豫:“度命天尊给女儿的,让我拿走我怎么好意思啊。”
蛮蛮有些着急:“怎么不好意思,你出钱开店,我来经营,赚来的钱你从没要过,这个就当抵了还不成?你不收不行呢!”
千里看着蛮蛮着急的样子,笑道:“好,我收下了,行了吧?”
三日后,姑姑就像没事人一样开始听曲吃饭,千里和蛮蛮总算放下了心,蛮蛮绝不提那日的老爷,千里更是连“师傅”二字都不敢说。倒是清如大方:“那日你师傅看见你在凡界,你是不是闯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