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有人庆幸般的笑,心说果真是傻子,他们可是要杀她的,她还要问他们有没有淋坏?不过这样一来他们想要脱身也容易许多。
“没有没有,只要五小姐饶了奴才们就好。”
却是忘记了昨夜同伴死亡时候的光景。
顾华采长叹了一声气,“你们没有被淋坏,可苦了我,为了躲你们……如今头还痛着呢。”她弱不禁风的往后倒去,直吓得跪地的四人心头一凛,回味过来,这才想到刚刚她说了些什么,脸色俱是一白。
她就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实是累得不行了,却也依然比跪在地下的四人高上许多,讥讽至极的看过去。
在那样的目光注视下,他们竟然无由的觉得羞愧,皆是低下了头颅,硬着头皮说道:“五小姐也被淋着了?奴才们不知道啊。”
“呵呵……”她的目光中闪烁着奇异的色彩,对堂下四人的说辞不置可否,“你们既然来求我,就该有个求人的样子,最起码应该诚恳吧?”
他们的眼皮皆是重重的一跳,这话的意味再清楚不过,眼前这个五小姐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呢,刚才一问大抵也是觉得好玩,可他们的卖生契都在夫人手里,也是万万不能说出去的。
她看他们犹疑不定,心下冷笑,也是该下点猛料,“别说什么卖生契,首先你们要活着从这里走出去才有用!”
“五小姐饶命。”话虽然这样说,可他们也不觉得她当真会要了他们的命。
她长久以来的和善只助长了他人的气焰,到头来半分好都没落下,只让人肆无忌惮的欺凌,须知兔子急了还要咬人,更何况她还是活生生的人!
“我饶了你们的命,谁又来饶过我?你们既然要我死,我若不想死,你们就得死,难道不是这么个理?”她居高临下,眼里没有半分感情,只冷冷说道,就是安景臣也感受到满满的唳气,果然是个有故事的人呢。
“素歌,这些人着实是聒噪的很,就依顾五小姐说的做。”
她说了些什么?哦,她说要他们去死,顾华采后知后觉的想,到底多了几分感激,以至于看向他时也真诚许多。
她这会儿虽说嘴上厉害,然而到底不过是空话而已,她没有权势,没有真正让人害怕的东西,所以他们虽然面上惶恐,实际上还是不以为然的。
安景臣却无疑弥补了她所缺少的东西,犹如雪中送炭。
他的话不过刚落,就从门外进来了人,要带走那四人,他们看到这架势,才是真正的害怕了,昨夜被抓回来所经历的一切犹如一场梦,他们从不曾见过那般花样百变的刑罚,尤其现在是要他们去死,哪能不怕?
连连哀叫起来,满口讨饶,顾华采只等到他们快被带出门后才喊了停,她一步步走过去,弯下腰去,“你们也知我向来和善,若不是真的太过生气又怎么会大动肝火至此?你们和我并未曾有过丝毫恩怨,却想致我于死地,我该怎样惩罚你们才能一泻我心头之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