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上上的飞机。”猜到她在问什么,他简洁道。
“收拾行李,我们去里兹酒店。”
就这样,叶子音在一天之内换了三次酒店。
两人在里兹酒店落脚后,直奔叶大成所在的四季,傍晚十分,里兹酒店灯火辉煌,门童站在门口为进出的贵族服务。
叶子音无奈的挽着司徒一鸣的手臂,优雅地踏进酒店。乘坐观光电梯来到顶楼,果然看见叶大成微笑着坐在靠大片落地窗的桌旁等着他们。
落座后一阵寒暄,叶大成竟问起了蜜月行程,来法国度蜜月本事随口胡诌的幌子,哪里还真的有行程安排,叶子音顿时愣在原地。司徒一鸣却在这时爱怜地看了眼叶子音,温柔地将盘子里的黑松露夹到她面前,自然道:
“子音喜欢欧洲,我们在法国就游完塞纳河畔、普罗万城、圣撒万教堂后,就北上去德国、英国、波兰转转,她喜欢哪个地方,我们就多留两天。”
叶大成微笑着点头,显然对女婿的用心很满意。
饭后,司徒一鸣携着叶子音回到里兹酒店,两人一路沉默,在大街上还不觉,一关上房间门处在一个空间里,叶子音便觉得闷得慌。她早已对他死心,有的只是薄恨,早就奢望他会对她真心实意了。
而司徒一鸣也没多说什么,进了门就径直向浴室去了。他出来她进去,床上两人各睡一边,一夜相安无话。
为了让叶大成对两人的蜜月行不起疑,第二天司徒一鸣带着叶子音与他吃了个早饭就告别了巴黎,开始沿着预定的轨迹上路。两人一路游过德国,经过英格兰,路过爱尔兰,途中太多的美景让叶子音沉醉,爱尔兰高远的天空和广袤的绿野渐渐抚慰了她的心灵,因此即使身边的人是冰冷的缄默,她也能习以为常地自己感受生活。
夜凉如水,司徒一鸣冷淡地看了眼身侧熟睡的人,掀了身上的薄被抓起床头的烟盒火机,推开落地窗来到空旷的阳台。他“啪”地一声点燃嘴角的香烟,蓝灰色的烟雾顿时弥散开来,迷蒙的雾气笼罩着男人看不清表情的脸。叶子音没有问他当时怎么那么自然流利地报出一个个行程地,但是他知道,这条行程正是当年他带着许楠走过的路,每一站都留了她的欢笑。
“阿鸣,以后等我们老了,就在这里养老吧。”
他听见许楠在他耳边喟叹,仿佛在他面前展开一个个回忆里仍鲜活到心痛的场景。
“阿鸣,如果一会儿我走丢了,我就站在这个大本钟下面等你来找我。”
“阿鸣,我爱你……如果你不放开我,我就一辈子缠着你。”
“阿鸣……”
“阿鸣……”
这样一个夜色深沉的晚上,回忆的潮水汹涌而至,露台上倚着一个颀长人影,手中夹着一根香烟,抽完一根又燃起下一根,那一点星火之光直到凌晨才渐渐湮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