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说完,陶三颤巍巍的身子便被朱刀一脚踢开:“老不死的,滚一边去。”
“爹。”陶兮没有来得及反应,身体下意识扶住了原主的老父亲,将人护在身后,眼神凌厉:“朱刀,前几天刚交过保护费,你今日又来闹事,真当我们小老百姓好欺负?”
她拉着父亲不动声色地往门外退,门口站着过路的百姓和附近的商户,闻言想到朱刀一行人的恶行,低声讨伐,却到底是怕了这一伙人的蛮横。
说白了,还缺一个带头反抗的。
陶三压着陶兮的胳膊:“兮兮,别……咱们斗不过他的。”
朱刀一脚踩着凳子,冷笑:“爷爷我今天就欺负你了,怎么着?”
“大叔,您帮我照顾我爹。”陶兮再不看朱刀一眼,将父亲交给隔壁卖包子的大叔,抬脚就走,“衙门就在东街,按照往日规律,半盏茶之后会有巡街的捕快路过,既然你们执意要仗势欺人,我就报官。”
陶兮冷笑一声,气势足得很:“我们普通老百姓斗不过你,官府总能斗得过吧?”
说着,她当真要走,众人惊讶不已。
若说往日被欺负的众人也想过报官,可换来的是源源不绝的打击报复,普通小本生意谁扛得住?
所以大多是委曲求全。
如今见陶兮一个单薄的小姑娘如此正义坚定,不少大老爷们倍觉愧疚,有人还应合起来:“没错,凭什么咱们小老百姓就要被欺负?咱们一块报官去。”
朱刀本来还想恐吓几句,见陶兮三言两语居然煽动了民情,脸色变了变:“欠揍的女人……”
“老大。”身后一小喽啰拉住他,低声劝道:“兔子急了还会跳墙,这事儿真闹上公堂,咱们不好收拾。”
说不准以前收的保护费还得吐出去。
朱刀不蠢,闻言一拍桌子,瞪大了虎目朝陶兮冷笑:“小丫头有种,咱们走着瞧。”他领着小喽啰出了门,笑得阴森森的,“三日内,我要你这铺子开不下去。”
“拭目以待。”陶兮冲他招招手,等朱刀一行人骂骂咧咧离开,这才客气地遣散看热闹的人,关了门一边收拾着铺子,一边关心道:“爹,您受着伤,休息会儿,我来就行……嘶——”
陶三一扭头,吓了一跳:“怎么了兮兮?”
“没事,不小心被桌上的聚财小蟾蜍划伤了。”陶兮捏了捏流血的手指,觉得自己真是流年不利,戳了下桌上的墨绿色小蟾蜍,“连你也欺负我!”
她忽然眨了眨眼睛,只觉得小蟾蜍的嘴巴似乎张了一下,“我眼花了吗?”
可按照记忆里小蟾蜍的嘴巴,似乎没有张开这么大。
这姿势,仿佛是要吃东西?
陶兮思索一番,安抚了父亲之后先去厨房捯饬了一盘冰糖糕, 先给房间休息的陶三送了一碟饱腹,这才回到大堂,试探性拿了一块小糕点喂到小蟾蜍嘴巴里,目不转睛地盯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