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索也是因为运气好,才被人救下,要知道弗雷尔卓德是母系社会,而且在这样一个食物贫瘠的地方,救下一个毫无关系的男人,这恩情已经大过天了。
“咔嚓”只听见一声清脆的开门声,一个身高至少一米九的雄壮男人推门而入,肩上扛着一只雪白的小鹿,四条腿被绑着还在微微挣扎,“来帮我杀一下鹿,要是放血放的慢了冻住就不好了,哈哈。”
“来了,虎哥。”西索连忙跟着朝虎走出木屋。
“来,接着,从它喉咙割一刀。”朝虎递给西索一把小刀,一手按着鹿头,一手按着绑着的鹿腿,然后将白鹿的脖子放在一个木盆上方,这是用来接鹿血的。
西索接过刀子,愣住了,没想到朝虎会让自己杀鹿,作为一个连鲲都没杀过的人来说,怎么敢动手杀鹿呢。
朝虎看过了西索的忧郁,“小子,北地的男人都是一等一的汉子,你要是连只鹿都不敢杀你以后怎么活下去?”
西索咬了咬牙,想到这个璀璨的符文世界,这个强者支配一切,弱者只配被践踏的世界,想到了这个人类如蝼蚁的世界,一切都回不去了,回不到那个宁为太平犬的世界。
一刀,满眼都是红色,雪白的鹿皮,雪白的大地,红色是这么刺眼,不到三息白鹿就断了气。
西索愣了好一阵,喷涌的鲜血让手心变得温热。
“好了别发呆了,你小子也不知道从哪来的,一个大男人这么瘦弱,一会多吃点鹿肉补补身子。”朝虎朝着西索嗡声嗡气的说着,不一会木盆就接了一大盆鹿血。
西索和朝虎抬着装满鹿血的木盆和鹿尸走进了一个尖顶陡坡式的“小屋”,说是小屋但它长有十米,宽也有四五米。
在弗雷尔卓德的极端天气下,绝大多数地区,基本全年都有雪。因此在弗雷尔卓德的房屋建筑上,屋顶坡度陡且都不会建立过高。
下雪天,雪会沿陡坡下滑,雪就不易在屋顶积留。天长日久,这种尖顶陡坡式的建筑就变成了普遍形式,寒冷天气导致了生存条件的恶劣,因此生存成了最重要事情。
弗雷尔卓德生存之艰难无可想象,西索想要在弗雷尔卓德闯出一席之地,必然离不开杀戮,所以西索暗下决心心态要尽快转变。
来不急多想,在朝虎的催促下,添柴加火,取下了两只鹿腿直接放在火边烤着,火焰驱赶了一身的寒意。
“来,赶紧趁热喝。”朝虎将装有鹿血的小盆一分为二,将小份鹿血递给了西索。
新鲜的鹿血在资源贫瘠的极北之地可是好东西,可以补充水分,盐分还有铁元素等微量元素。
西索接过鹿血抿了一小口,没有想象中的铁锈味反而有一股淡淡的甜味,喝完僵硬的身体逐渐变得暖意洋洋。
鹿腿因为火焰的炙烤泛出了点点油光,动物油脂滴在火上滋滋作响,鹿肉的香气钩动着西索的味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