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走啊,我还没——”探出的手甚至来不及触碰到衣角,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云婧川望着男子消失的窗口,一时间情绪纷扰。
时空扭转,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可若不是真的,从这个古人嘴里,怎么会蹦出这么现代化的词语呢?若是真的,是不是意味着找到玄女就能回去了呢?
都没有来得及确认。要在这里等他回来吗?
“快灭火啊!”“快去打水来!”“救命啊——”此起彼伏的混乱的声音穿过木门。
火势很大?云婧川迅速起身拉开房门——
“啊,咳咳……”妖娆的火舌差点舐上云婧川的面颊,浓烟袭来,呛得她咳嗽不止。云婧川慌忙关上房门,倚着跌坐下来。
怎么办?该怎么离开才好?
桌凳、屏风、床——对了,床单!
云婧川踉踉跄跄的走向床铺。
意识里好像记得,曾经某个电视剧里有人用床单做了绳子逃跑,虽然不是最佳办法,所幸就算断了,二楼掉下去也不是要人命的。
门缝中已经开始有烟雾弥散进来,云婧川捂着嘴咳了两声,扯着床单就是一抖。
然而床单不够长,云婧川眯着被烟呛出眼泪的眼睛看了看其他地方。
可是屋子里的摆设一目了然,除了必要的家具,唯一算是装饰的也只有当帘子用的纱幔了。
等等!纱幔?!
云婧川打起精神使出吃奶的劲儿将房间里所有的纱幔扯了下来,打好结,又顺带撕了一小块沾着桌子上那会被她吐下的茶水湿透,绑到了口鼻上。随后,扶着窗棱,拽着打好的长绳一跃而出。
烟越来越重了,就在云婧川跳出窗口的一刹那,那浓烟跟着涌出。云婧川无暇再看头顶上方是什么情形,也无心听得周围人们呼喊的又是什么。
烟雾迷眼,又因为打结消耗了太多力气,她能清晰的感觉到的只有愈发沉重的身体和拽着布幔愈发疼痛的手。
“咔——”只听窗口传来一声金属与木头的撞击,云婧川甚至都没有来得及看清,慌乱中伸手去抓,只来得及抓住与自己一起失重下落的纱幔。
毫无预兆,背心向下。
怎么会……
说二楼摔不死人,还真的就摔下来了啊?
云婧川头脑昏沉,欲哭无泪。果然自己就是个乌鸦嘴。
“哐!”
“嗯哼——”云婧川落地,隐约听到一声闷哼。
迷迷糊糊感觉脸上有被拍打的钝痛感,耳边隐有呼唤声,云婧川努力微微睁开眼——
“丑女人……”
披散着长发的男子,一袭黑衣依旧松松垮垮挂在瘦弱的骨架上,额头上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眉头紧锁,瞳孔中是浓的画不开的黑,脸色仍旧是印象中病态的白。
是幻觉吗?怎么好像看到那惟安公子了?分明是还躺在县衙昏迷不醒的人。
啊,都能把围观过来的人看成他的样子,也是,在这里,她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他了。云婧川在最后失去意识前,眼角缓缓流下了一滴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