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沈阁安回话,宁侯爷早已经听不下去,怒斥宁若乔道:“简直胡说八道,杏儿,还不快扶小姐回房去!”
“是,侯爷!”
杏儿一把拉上宁若乔的胳膊,想把人带走。
然而宁若乔仿佛脚上钉了钉子似的,杏儿根本拉不走她。
“若乔,你究竟是怎么了?”宁侯爷痛心疾首。
沈阁安这会儿安慰宁侯爷道:“侯爷,方才若乔小姐不小心落水,定是受了惊吓,这才胡言乱语,侯爷不必放在心上。”
“让世子殿下见笑了……”
宁若乔看这两个没一个听她的,抑制不住声调:“订个亲而已,男未婚女未嫁,解除婚约又不是什么难事,解除之后,你去追求你的白月光,我保住我的小命,你好我好大家好!”
“拉走!拉走!”宁侯爷不耐烦地对杏儿挥手。
宁若乔立马被下人拖走,声音逐渐远去,她的话一直回荡在沈阁安的脑海里,引得他皱眉沉吟好半晌。
“还真是中邪了,竟说这种胡话!”宁侯爷嘀咕。
“我认识一位方士,明日我便让他上府来为小姐瞧一瞧吧。”沈阁安表现得善解人意。
见他真没有因为宁若乔的冒犯而动怒,宁侯爷忍不住感谢一番,“那就麻烦世子殿下了。”
回世子府的路上,下人也嘀咕:“世子殿下,看来这宁小姐真是中邪了。”
沈阁安没说话,他坐在轿子里,整理衣袖,突然一阵急剧的头疼袭来,眼前一黑,沈阁安昏了过去。
再醒来时,那双墨色眸子含着利刃,如悬崖浴血傲慢的孤狼,戾气遍布。
沈阁安急促地呼吸着,修长手指痉挛抽搐在一起,他被人贯穿胸口,捣碎心脏,这是下了地狱了?
“世子殿下,到了。”
恰巧这时,轿子落地,震了一下,轿帘掀开,一丝暗光可怜地照射进来。
沈阁安二话不说,凌厉出手,狠狠掐住了那人的脖子。
黑白无常?
“世子殿下!”其他轿夫皆是大惊。
听见这个称呼,沈阁安忍住滔天的杀意,睁眼看去,蓦然发现时间和地点与记忆中的都不对。
眼前的世子府牌匾干净,没有一丝凋零落败之感。
而他的身上,也没有那个致命伤。
他拿捏住性命的这个人,也不是所谓的黑白无常。
怎么回事……
翌日一早,宁若乔就被屋外一阵念咒似的声音吵醒。
“吵什么呢!”宁若乔穿好衣衫,正一肚子火没处撒,外面又吵闹得紧,当即气势汹汹开门出去。
外面几个道士摆开台子,正符咒乱飞,桃木剑乱舞,看得宁若乔一阵莫名其妙。
杏儿凑上来冲她解释:“小姐,侯爷和世子殿下怀疑您中了邪,这几位是世子殿下特地找来为您驱邪的!”
“我没中邪。”宁若乔翻个白眼,指着那几个嘴里念念有词的道士警告,“别舞了,烦着呢!”
然而并不顶用,其中一个年纪轻轻的道士更加起劲地拿着桃木剑,拿碗喝下一口雄黄酒,张口便喷在宁若乔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