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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人沉声道:“就算是整座天下我也不会看在眼中,何况是一州刺史。我不会帮你报仇,你如果想要活命,最好快些离开飞屏城,我想严逸春在羞辱完后,一定会杀了你!”
赵以方轻声一笑,说道:“我不走!我请你帮我报仇,也只是抱着万一的指望,你不答应本就是在我意料之中!”
中年男人神情有些讶异,随即又一脸释然,说道:“你不走,是因为知道那些人就快到了,他们一来你非但死不了,还能借他们的手杀严逸春报仇!”
赵以方又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着看似潦倒,但双眸始终透着超然锋芒的中年男人,讶异道:“先生知道的事还真不少。不过你说错了一点,我不走并不仅仅是为了等他们,就算他们能帮我杀严逸春,我也不会要他们动手!”
中年男人失笑道:“既然如此,你又为何请我替你报仇!”
中年男人突然一顿,一脸恍然的说道:“好小子,原来你是存了戏弄之心。你是想等我答应了你的条件后,再来一套痴心妄想的说辞来羞辱我!呵呵,你是见我嘲笑你落难,所以才存了报复之心,你还真是睚眦必报!”
赵以方没有否认中年男人的说法。
中年男人戏谑道:“听你的意思,报仇,你是不想假手于人!那我可就想不明白了,难道你想自己报仇?论武功那严逸春能够甩出你十条街,论势力,如今飞屏城都是他的了,他手下有同门师弟,也有守城兵士,你这个连顿饱饭都吃不上的落难龙种,拿什么报仇?”
赵以方当然能听出中年男人言语间的轻蔑之意,但他并没有生气,而是眼神坚毅,神情极为认真的说道:“十九年了,该玩的都玩了,该享受的也差不过都享受过了,也是时候吃点苦头练练武功了!”
中年男人眯起眼睛沉声道:“练武!哼,没个一两年你也别想打赢严逸春!”
太阳偏移,恰巧将赵以方的身形完全笼罩在日光之中。赵以方抬眼望向刺目的阳光,缓缓说道:“但我觉得我赵以方,能行!”
中年男人微微长大了嘴巴,沉默了许久,然后才从怀中掏出一粒该有一两重的碎银子,塞进赵以方的手里,说道:“这银子不是我对你的施舍,它本来就属于你!”
赵以方感到疑惑。
中年男人继续解释道:“那日你付茶钱,一文钱本就足够,却给了人家一粒银子,我最讨厌的就是奢侈浪费,所以用一文钱换回了这粒银子,如今将这银子交给你,也算是物归原主!”
这个解释很牵强,但赵以方却无从反驳。
中年男人说道:“你只欠我一文钱,以后你必须要还给我!”
说完,中年男人领着自己的徒弟,慢慢远去。
赵以方望着师徒两人的背影,心底涌出了一丝感激,施恩而不求报,这中年男人似乎也有只得钦佩的地方。